雪的记忆

早晨起来,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飘洒洒,大地一片银装素裹。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,我的心情也随着这雪的到来而变得兴奋起来,因为在我久违的记忆之中,对雪有着一份独特的情感。

一

童年的时候,很希望冬天的到来,因为到了冬天,雪变成了带给我们乐趣的伙伴。那时我记得是很爱下雪的,时不时的雪便来点缀大地,使我们生活在一片银色的世界里。

童年的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当然要数打雪仗和堆雪人了。那时候一大群男孩子和女孩子追逐在银白的雪地上,互相的把雪球掷向对方,完全的忘记了冬天的寒冷,雪地上留下的那一片嘈杂的脚印和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,好像仍然回荡在耳畔。

我们邻居家的女孩子很柔弱,一副白白的脸孔这时已经被寒冷的天气冻的红扑扑的了,宛若两片红云。几个男孩子的雪球不停地向她打来,她本能的用手挡着,还是有几个雪球打在了她的身上,她弯下腰,攥起一个雪球,迅速的向那几个男孩子掷去。那几个男孩子跑着、躲着,一边说着“没打着”,然后趁女孩子低头去攥雪球时,一起把手里的雪球投向他,有几个落在了她的头上,历时她便满头是雪了。

这时我也参加进了这场“战斗”。因为平时我就和邻居的女孩经常在一起玩,自然我会和女孩站在一边。我们两个和那几个男孩子展开了激烈的“战斗”,雪球在空中飞舞着,我们笑着、跳着,追赶着那几个男孩子。但终究他们是几个人,我们只有两个人,渐渐的我们便处于了下风。他们叫着号向我们投掷雪球,寡不敌众,雨点般的雪球落在我们的身上和脸上。一个调皮的男孩子还把雪球塞进了女孩的衣领中。女孩终于坚持不住了,不知道是因为打疼了还是因为雪球被塞进了衣领里,邻居女孩哭了,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。我走上前去,问她怎么啦,她也不说。我冲着那几个男孩子大声的喊“你们不是欺侮人吗,我们不和你们玩了。”那几个男孩子起着哄散去了,雪地里只剩下我和女孩。

“别哭了,我们不和他们玩了。我们自己玩,好吗?”我劝女孩道。女孩擦去脸上的泪花,“我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好吗?你当爸爸,我当妈妈,我们堆个雪人当我们的孩子。”于是我们便来到她家的院子里,院子里有一堆还没有来得及运走的雪。我们便拿着煤铲,认认真真的堆起雪人来。我们用两个煤球当作雪人的眼睛,用一个红色的辣椒当作雪人的鼻子,用另一个红色的辣椒当雪人的嘴巴。“好好看着我们的孩子,我去给你做饭去!”女孩建议道。我服从她的调遣,一心一意的修饰起我们的雪孩子,用煤铲把雪人的身体铲平,用几个棉桃做孩子的扣子,而女孩则抱来柴火,在灶膛前,假装着做饭,俨然一对“夫妻”。“饭熟了,来吃饭吧!”不一会儿,女孩喊道。于是我们便假装吃起饭来。

大人们都下地去了,那时候还没有包产到户,大人们都拼命的挣工分来养家糊口。我们小孩子们除了玩也没有别的事情。吃过“饭”,我们又玩了一会儿。“我们该睡觉了吧?”女孩用商量的口气对我说。“睡觉?”我有点被弄晕了,不知道她什么意思。“没看爸爸妈妈都在一起睡觉吗?”“是啊?”我还是有点不解。于是她便上了火炕,倒开一床被子。“来啊,那我们就睡吧,我们躺一个被窝,爸爸妈妈都是这样的。”我没有拒绝她,只是怔怔的看着她,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她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,我也脱掉了我的衣服,两个人,一个小男孩,一个小女孩,就这样赤条条的钻进了一个被窝。她也许是看到了她父母之间发生的事,促进了她的早熟。在还没有了解性的真正意义时,我和她,两个无知的少年,都献出了自己的童贞。

大人回来了,发现了我们,于是招来了一顿臭骂。

这是发生在童年的一段美好而纯洁的情感。女孩长大嫁人了,嫁给了一个农民,现在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,而我则考上了大学,现在也有了一个幸福的家。就是回老家也很少碰到她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也许她已经淡忘了我们的童年时光。我也只是由于天下雪了,才又回忆起了这段往事。

二

上高五那年的冬天(高五就是高中复习的第二年,说起来自己都有点脸红),也是一个多雪的冬天,而且多雾,天气总是雾蒙蒙的,过不多长便有雪花来凑趣。由于童年对雪花的特殊的情感,所以每当下雪,心情便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。毕竟已经是高中复习的第二年了,由于背负着过重的心理负担,心情好的日子总是不多见的,所以很盼望雪的来临。

我和她的故事是从高中复习的第一年开始的。我和她在高一的时候分在一个班,但由于那时候男孩和女孩之间是没有过多的交往的,这也是青春期男孩和女孩的必经阶段吧,我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。只是由于第一年高考我们双双落榜了,而同是复习生的我们又分在了同一个班,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。只是到了快高考前的一段时间,她来寻求我的帮助,我没有拒绝她。后来就有了我们并不完美的早恋故事。故事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,我们又双双落榜了。

由于这一段的感情经历,而我们又成为了同病相怜的落榜者,所以便有了共同的语言。就在落榜后的不久,我约她到了县城,在县城南边的一条林荫道上,我们互相倾诉了落榜的苦楚,当时我说我不会认输的,我一定还要去复习,直到考上大学为止。而她则说她家是再也不想叫她复习了,她也认命了,大学的路对她来说是走不通了。当时我们很谈得来,谈到了家庭,谈到了我们的未来。对于感情的事我们却谁也不愿提及,也许是因为我们前途未卜吧。